第三章-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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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开始将与以往不同。

在卡利班的历史中，在骑士团的编年史中，在平民的民间故事中，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毫无疑问未来也会有其他重要的时刻。作为死亡和毁灭时代的一部分，未来还会有更黑暗的日子，但这一天不同。这是欢乐的一天。这是快乐和兴奋的一天，是希望的一天。

这是帝皇从天而降的日子。

在后来，这一天被称为天使时代的开始。

但此时此刻，这个称呼还不为人知。

巨人，阿斯塔特，第一军团，所有这些名字都被用来指代新来者，但随着帝皇的降临，卡利班的人们重新使用了一个与神话共鸣的名字。

他们再次称他们为泰拉人。

这是一个好名字，因为它讲述了人类失去的与生俱来的权利，以及来到卡利班的第一批定居者的起源。

自从“旧夜”降临以来，两百年来，古泰拉的故事一直围绕着卡利班的炉火流传。现在，这些传说被赋予了身披铠甲的巨人的形态，并成为了现实。

从阿斯塔特第一次与卡利班人接触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被神化了。一棵巨大的神话之树将从现实的微小种子中发芽，从而诞生出不同的故事和相互矛盾的传说，而事情最初的真相很快就会被遗忘。

但扎哈瑞尔知道他自己永远不会忘记，因为那天，他和莱昂·艾尔庄森以及卢瑟同在一起。

卢瑟是真正意义上第一个称他们为天使的人，这是因为看到阿斯塔特乘着燃烧之翼降落，出于好奇和惊讶，一时冲动说出来的，但庄森记住了这句话，并牢记在心。

扎哈瑞尔和队伍中的其他人已经被推到了默默无闻的境地，这个故事需要比他们更伟大的演员来讲述这样崇高的历史。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名字和事迹将会湮没，尽管他在故事中的角色很快的就在无数次的重述中被推到一边，但他并不难过，因为他知道重要的是故事本身，而不是那些在幕后的群演。

无论如何，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并不重要。

卡利班人需要故事，他们需要它们。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以至于他们觉得有必要锚定回到现实。扎哈瑞尔知道，故事能帮助他们理解自己的现状。

当然，会有几十个不同的故事都声称自己是事实，但在某种程度上，这让他更容易被排除在外。那天发生的事情有这么多版本，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一个最适合自己的版本。有些是下流的，有些是虔诚的，有些充满冒险，而有些则更加平淡无奇。

然而，所有人都同意一件事。

这个故事的名字将保持不变。从遥远的北方山脉到南方的大洋，无论故事情节如何变化，人们总是用同一个名字来称呼它。

它被称为“天使的降临”。

随着天使的到来，奇观和神迹被那些来自群星的人分享。但比这些更伟大的消息是，天使的创造者—帝皇，将带着他的荣耀降临人间。

在他的到来之后，卡利班的一切都变了。

扎哈瑞尔看着成千上万的人挤满了在骑士团要塞修道院的墙壁前被清理出的巨大的空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聚集在一个地方，这么多人欢天喜地地聚集在一起，有一种咆哮的压力压在他的脑海里。

仔细想想，他以前从未见过如此广阔的空间，以前卡利班上景色主要是成片成片的森林，但机械教的机械已经把它们彻底破坏。

巨大的金属巨兽在大地上翻滚，砍倒树木，剥掉树枝。然后，这些机器再次扫过他们清理过的土地，这一次，他们把树桩连根拔起，把地面夷为平地，直到整个地区像刀片一样平整。这一过程中留下的原木被堆放在新开辟的空地旁边，作为木材使用，而树根和树枝则被砍成木屑，在篝火中焚烧。

浓烟、火光和巨大得可怕的金属机械，简直像是世界末日。看着它们，扎哈瑞尔不知为何想起了卡利班的巨兽，尽管那些怪物已经被猎杀殆尽。

扎哈瑞尔简直不敢相信，他能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得到好运。骑士团的所有力量都聚集在这里，甚至包括那些在阿斯塔特的旗帜下的骑士团的高阶骑士。

他很高兴今天早上还没有见到内米尔，因为他还在埋怨他的表哥把他拖到那个充满怨恨的人们危险的秘密集会里。他回想起在圆形房间下面房间里戴兜帽的人说的话，尽管天气炎热，他还是打了个寒颤。

看到如此强大的军事力量聚集在一个地方令人感到卑微，尽管卡利班的骑士骄傲于自己的强大，但与阿斯塔特的力量相比，他们还是如同小孩子一般。

这些巨人般的阿斯塔特是一种人造人①，尽管称他们为“人”似乎不太妥当，他们与任何人都相差甚远。他们在扎哈瑞尔上空翱翔，他们的盔甲乌黑发亮，声音低沉粗哑，从看似人类的嘴中发出不自然的音调。

即使没有盔甲，他们也很高大，尤其是当他们被盔甲包裹时，扎哈瑞尔几乎不敢相信他们大部分的躯体是人造的。看到他们脱下盔甲，这种疑虑就消除了。

米德里斯是阿斯塔特中第一个脱下盔甲的，他的身体结实而臃肿，他的肌肉和坚硬的骨头堆积在一起，几乎没有形状和轮廓。米德里斯穿着一件简单的奶油色紧身衣，四肢就像北部荒野上的大树，肩膀的肌肉一直延伸到头盖骨的两侧，没有明显的脖子。

一个阿斯塔特已经足够令人印象深刻了，但足足有数千个阿斯塔特占据了这个巨大的空间，像一尊尊巨大的黑色雕像一样包围着它，还有几百人围着平原中央的大圆形凹地，这里已经被机械教的机械铲平了。

今天是帝皇降临卡利班的日子，扎哈瑞尔几乎无法抑制他的兴奋。内米尔会嫉妒他能加入莱昂的仪仗队，但这就是他们的友情和竞争的日常。

他的盔甲被打磨得闪闪发光，其古老的技术水平完全无法与阿斯塔特的强大盔甲相提并论。但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这样的差异几乎无关紧要。

当他穿过人群时，地面的角度和他周围的躯体阻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扎哈瑞尔知道，虽然他看不见莱昂，但骑士团的大团长就在他前面。

欢呼和崇拜的面孔就像一个个发光的标志一样明确地指向莱昂。他们沉默寡言的领袖很少走在卡利班的平民中间，但卢瑟提议这样做是为了确保帝皇知道他领导者卡利班，他受到所有人的爱戴。

空气中充满了激动的喧闹，有谁不想看到一个如此伟大的人，他甚至可以指挥阿斯塔特这样的人，并使他们奉献出忠诚。一个有远见、有动力、有力量去重新征服银河系的人，肯定是值得尊敬的，甚至可能是令人恐惧的，他内心肯定有什么样的暴力目的？

这个念头突然在扎哈瑞尔的脑海里升起，他又想起了昨晚的秘密集会。当他想到那里所宣泄的情绪时，他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但他确信在他威胁要透露给莱昂时，他已经先发制人地阻止了那些聚集在要塞修道院地窖里的战士们的煽动言论。

看到他那闪闪发光的盔甲，人群在他面前散开，他对人们对他骑士身份的尊重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人群中狂热的期待感是显而易见的，他们的兴奋很容易传递给他，就像一个电荷在他的身体周围运行。所有聚集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历史的见证人，而历史的进程很少让普通人有机会见证它的展开。

最后，他来到了围绕着莱昂的骑士外环，扎哈瑞尔向同伴们走去时，感到脉搏加快了。他虽然比大多数人年轻得多，但骑士们还是恭恭敬敬地在他面前分开，让他进入外环和内环之间的空旷空间。

骑士团的高阶团长们像学徒一样聚集在狮子周围，他们的举止威严威严，但与他们中心的强大战士相比，仍然像孩子一样。

扎哈瑞尔毫不怀疑，莱昂·艾尔庄森是有史以来最有天赋、最杰出的人。

每次他看着莱昂，他都有一种完全相同的感觉，一种巨大的存在似乎通过某种神秘的渗透作用压在他的头骨里，创造出一种幸福和信任的感觉。

不仅如此，他还有另外一种感觉……敬畏，他感到敬畏。

莱昂有着令人影响深刻的身躯。一个几乎接近三米②的巨人，不由的让人怀疑他是从比大多数人更宽广的画布上剪下来的。他的身体非常匀称，与他的身高完全相称。身材魁梧，肌肉发达而柔韧。

考虑到卡利班人的大部分头发都是黑色的，狮子最引人注目的特征是他那泛金色的头发。然而，与他那些无形的品质相比，他身体特征的综合影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庄森身上散发着一种原始的威严，一种不可言说的具有磁性的权威气质，从一开始就清楚地说明了为什么卢瑟爵士选择给他取"莱昂"这个名字。没有别的名字更适合他了。

他就是雄狮。没有比这更能形容他的了。

当扎哈瑞尔走近时，莱昂转向他，短暂地点了点头，这是对他们共同拥有的兄弟情谊的无言承认。

扎哈瑞尔向他的同伴们打招呼，这些骑士在过去的岁月里都是遥不可及的权威人物。现在他们因德行和英勇而成为他的兄弟。他过去微不足道的生活结束了。他作为骑士团成员的新生活是在鲜血中开始的，毫无疑问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结束。

“终于到齐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塞弗勋爵说，从他有力的语气中听出一种不耐烦。

“不用着急，”莱昂说，他的声音深沉悦耳，充满了铿锵的音调，似乎能渗透到听众的皮肤下面，刺激着下面的神经末梢。“我……帝皇还没有到呢。”

“不管怎样，应该做好准备，”塞弗勋爵说。“我们必须一如既往地遵循适当的传统和规则。在这个变化的时代，亦是如此。”

扎哈瑞尔对这位新塞弗勋爵清新的语调微微一笑，同时也从站在莱昂身边的高大有力的战士那里看到了一个玩味的眼神。

自从在森林里发现野人庄森的那天起，卢瑟就一直是他的好伙伴和最亲密的兄弟。虽然卢瑟是个伟人，但在莱昂面前，他还是相形见绌，但是，他那宽阔的肩膀和舒张的脸表示，他是一个对比他更强大的兄弟毫无恶感的人。

“准备好了吗?卢瑟问。“我有一种感觉，今天可能是有趣的一天。”

“有趣的…扎哈瑞尔说。“希望不要太有趣。”

“你说什么?”卢瑟问。

“没什么。”扎哈瑞尔回答。“就是随便说说。”

卢瑟斜眼看着他，感觉到他话中有话，但还是允许他保留秘密。

“走吧，”塞弗勋爵说，“时候到了。”

扎哈瑞尔望向天空，看到云层后面有一个昏暗的建筑物。一股兴奋的涟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人们纷纷仰望天空。只有阿斯塔特围在巨大的广场周围，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群，扎哈瑞尔清楚地感觉到他们在寻找什么人或什么东西。

即使是在一个欢迎阿斯塔特和帝皇到来的星球上，这些战士也从未放松警惕，从未在他们的职责上松懈，扎哈瑞尔对这些来自群星的伟大战士充满了钦佩。

他的沉思被打断了，莱昂向空地中央的圆形凹地走去，两排骑士在欢呼的人群中开辟了一条道路。扎哈瑞尔差点没跟上他周围战士的脚步，但很快调整过来，没有人注意到他瞬间的犹豫。

卡利班众人的脸围绕着他，他们欣喜若狂，因为他们与祖先的兄弟，他们文化的根源种族团聚了，鲜艳的旗帜在他们的头上飘扬。长久以来，他们一直生活在对野兽的恐惧中，害怕骑士之间的战争，也害怕无数其他可能让一个人失去生命的危险，但现在他们有了盼头。一个和平与繁荣的时代在向人们招手，还有什么帝国的技术和资源不能实现的呢?

有了这样的工具，有了这样的人来使用它们，还能实现什么样荣耀的梦想呢?

他的脑子里充满了如此令人兴奋的想法，以至于扎哈瑞尔差点错过了突然从脊椎滑下的那种令人眩晕的冷酷注视感。

恐惧突然攫住了他，他无法解释为什么，直到他看到了那张与人群中充满希望和惊奇的表情截然不同的脸。

他的脸因为严肃而突兀，他皮肤上的每一处皱纹都写着他的意图。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仪仗队的行进队伍，即使在一片欢呼的面孔中，扎哈瑞尔也能辨认出那个男人的脸，因为他和他们一起向凹地走去。

他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认识他，直到一道阴影落在那个人的脸上，他认出了那个令人熟悉的鹰钩鼻和突出的下巴。

当扎哈瑞尔瞥见他普通羊毛斗篷下闪闪发光的盔甲时，他突然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答案呼之欲出。

环形大厅下面的那个拱形房间，环绕每个方位的灯，还有一群在肆无忌惮地讨论的人。他们穿着带兜帽的罩袍，但有一个兜帽内部的光线足以照亮一张脸…那张脸正带着邪恶的目的，朝着莱昂和帝皇将要面对面的舞台移动。

思绪在他的脑海里翻滚，就像一具躯体在湍急的河流中，从岩石上弹跳而下，冲向咆哮的瀑布。

当他意识到他对内米尔说的话显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有说服力时，他的恐惧上升了，聚集在要塞深处的战士们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因他赤裸的威胁所动摇。

他转身想发出警告，但这句话在卡在了他的喉咙里，因为他意识到，无论这个人想干什么，他和内米尔都会受到牵连。谁会相信他们的是无辜的，谁会相信他们是被讨论卡利班的未来所吸引的?

扎哈瑞尔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惧，一股恶心的反胃感从他的腹部里涌上心头，他完全确定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在内疚和恐惧的双重夹击下，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突然离开了仪仗队，人们惊讶地倒议论纷纷。当他毅然决然的向挡住人群的骑士队伍走去时，他感到塞弗勋爵愤怒地瞪着他的后背。

每个战士都戴着封闭的头盔和带帽的面罩，但扎哈瑞尔可以从他们突然僵硬的姿势中感受到他们的惊讶和震惊。他们为他让开道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阻拦他。扎哈瑞尔扫视着人群的脸和头，在人群中越挤越深。

在险些以为他的猎物逃过了他的追捕时，突然的他又从人群中发现了这个人的头部，他正朝人群崇拜的方向移动。

扎哈瑞尔向前走去，一只手把人们推开，另一只手抓住剑柄。一阵恐惧和背叛的感情的激流涌上他的心头，交织在一起。

这个叛徒没有意识到他的计划会引发巨大的震动？难道他看不清楚自己有多愚蠢么?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的目标似乎也发现了他。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目光在人群中微笑的面孔间相遇了。天空中的光芒逐渐变强，众人都欢喜地抬起头来，但是扎哈瑞尔没有时间看这些，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他面前的人身上。

虽然他有目的性的在移动，但他的弯着身子，好像承受着什么沉重的重量，他的步伐比扎哈瑞尔慢得多。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这个人更努力向前推搡，试图避开扎哈瑞尔，但由于天空中建筑物的光线，人群聚集起来，他的路线受到阻碍，几乎不可能向前移动。

扎哈瑞尔看到了机会，冲过拥挤的人群，毫不顾忌自己在用拳头和肩膀清理道路时造成的伤害。

愤怒的声音斥责着他，但他置之不理，一心扑在猎物身上。

这名男子试图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但当众人意识到人群中有捣乱分子时，人群在他面前聚集起来，愤怒的面孔和斥责的声音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扎哈瑞尔伸出手，一把抓住那人的斗篷把他扯过来，使他失去平衡。他头顶上的光把一切都照得金光闪闪，仿佛有一束灼热的大聚光灯照在他们身上。

“放开我！”那人叫道，他的斗篷被扯到一边，露出胸前盔甲上闪烁的徽记，正如扎哈利所担心的，那人是大骑士团的骑士。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扎哈瑞尔说着，一记左勾拳重重地打在那人脸上。他向后一倒，但人群的挤压使他没有摔倒。

“你不明白。”那人说，在扎哈瑞尔的手里挣扎着。人群从他们身边退去，扎哈瑞尔向那人靠近，紧贴着扭打在一起。“我必须得这样做!”

这个人比扎哈瑞尔更强壮更高大，年纪更大，经验也更丰富，但被发现使得他慌乱了起来。

他一把扯下肩头上的斗篷，想转身躲开扎哈瑞尔，扎哈瑞尔看到那人背着一个看上去很重的帆布背包。

尽管年龄和经验上有明显的差异，但由于他的负重，骑士无法像扎哈瑞尔那样有效地战斗。扎哈瑞尔又朝那人的脸上打了一拳，打断了他的鼻子，鲜血喷了出来，形成一道高高的弧线。

更多的惊叫声环绕着他们，扎哈瑞尔用他的腿勾住对手的腿，用肩膀猛击对手的胸部。受伤的骑士倒下了，拖着扎哈瑞尔一起摔倒在地，他们互相抓着对方，扭打在一起。

由于里面的重物突然移动，背包被扯得粉碎，六块光秃秃的磨砂金属哗啦哗啦地掉在地上。

它们的外观很简单，每只不超过30厘米宽，几厘米厚，一面装有橡胶手柄。虽然他不知道它们叫什么，但在帝国教官的指导下，他已经学到了足够多的知识，知道它们上面的符号表示炸药。

骑士摔倒在地时，扎哈里尔的手肘击中了他的下巴，接着他又在脸颊上打了一拳。

“一切都结束了！”他喊道。“那都是说说而已！住手！”尽管受伤严重，他满是泪水的眼睛还是惊讶地睁大了。

扎哈瑞尔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会让一个身受如此重伤的人如此表现，当他看到一个巨大的漂浮的城市从天而降时，他的嘴也惊讶的张开了。

就像从玄武岩地貌的一侧剪下来的多山尖顶，这座城市③星光熠熠，色彩斑斓，其规模之大超乎想象。这座漂浮的城市的一端是巨大的鹰翼金色船头，另一端则是高耸的城垛，就像最强大的城堡中最高的塔楼，像多节的石笋一样向外展开。

他的对手在他下面虚弱地挣扎着，但他们的战斗被遗忘了，因为人们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头顶上的那艘巨大的飞船上，还有那群在火焰和光线中降落的小飞艇周围。

强劲的旋风在行星表面盘旋，不管这个巨大的尖塔是如何保持在高空的，都产生了一股可怕的、令人激动的向下气流。

阴影在他身上飞舞，他抬起头来，看见一个巨人的轮廓站在他面前，它的身躯巨大而可怕。

阿斯塔特……

尽管这位阿斯塔特战士的外表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扎哈瑞尔突然感到一种压倒性的恐惧吞没了他。

在平时，阿斯塔特平时是温和的巨人，尽管他们显然具有巨大的暴力潜力，但这种潜力现在得到了全部释放。一个护手扼住了他的喉咙，把他从对手手中拽了出来。他的脚晃来晃去，脖子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吸不进任何空气。

阿斯塔特斯的力量是巨大的，扎哈瑞尔知道只要稍微动一下，他的脖子就会像火柴一样被轻松折断。

透过逐渐模糊的视线，扎哈瑞尔看到了更多的阿斯塔特战士，他们毫不客气地把他倒下的对手拽了起来。

“什么情况，米德里斯？”一个刚到的巨人问。

扎哈瑞尔感觉到了战士的愤怒，他直视着扎哈瑞尔的眼睛，仇恨透过头盔的红色镜片燃烧。随后，他的意识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叛徒。”米德里斯啐道。

注释

① Golem：出自《希伯来圣经》[Psalm cxxxix:16] 指巫术灌注黏土而产生自由行动的人偶，而在圣经旧约中它所代表的是未成形或是没有灵魂的躯体。可以译为人偶，魔像，人造人。

②a little under three metres tall：a little 是作程度状语,修饰介词短语under three metres tall，这里说的是比三米低一些。

③按照描述，城市应该指的是帝皇之梦号（Imperator Somnium），它是独立的一个级别，没有同级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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